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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孽缘 下[1/2页]

    见着李尺泾尚稚嫩的脸庞却布满着狠厉的神色,人群中的叶承福顿了顿,举着火把摸着下巴思忖道:

    “这第四子恐怕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,领头的良鹿死了,剩下的三条恶狼,大的狡诈,小的凶狠,这黎泾村不出十年光景,必成李家的一言堂了罢!”

    众人顿了几息,却听有人低声回答:

    “长湖为难民所杀!”

    李项平忍着泪跪在李长湖身边,扭头望向田守水,哽咽着问道:

    “田叔,这是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多半是那元家余孽。”

    李木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,望着羞愧地低着头不语的田守水,瞥了眼四周的村民,口中喊道:

    “李通崖!”

    李通崖闻言抹去泪水,站出身对着村民们拱拱手,高声道:

    “今夜惊扰了各位了,还请诸位先行散去,不必在此逗留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又躬身扶起柳林峰,附在他耳边道:

    “还请舅舅先行带人控制住那些流民,以防有人趁乱滋事,我等随后便到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…”

    柳林峰跪在李木田面前本就畏畏缩缩,如芒在背,闻言如蒙大赦,连连称是,带着人走了。

    田守水和任平安担了地上的李长湖往李家后院一放,却听正院中一阵哭声,却是任氏听闻噩耗昏厥了过去,田芸与柳氏忍着泪,一人照顾,一人连忙去寻先生。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”

    田守水放下李长湖,目中含着泪,刚欲说些什么,李木田却摆摆手,疲惫地开口道:

    “平安去看看任氏,守水你先同那柳林峰看着难民,没有我李家表态,他恐怕也束手束脚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田守水愣了愣,抹了泪水应声退下,任平安也呆呆地点点头,去照看任屏儿了。

    后院没有了外人,只剩下李家几个兄弟,低声泣着泪。

    李木田终于克制不住自己,宛若一只受伤的孤狼,坐在长子身边低低地哀嚎起来。

    “长湖呦——”

    几个兄弟也纷纷哭泣起来,李通崖和李项平还算节制,李尺泾年纪尚轻,却是哭得死去活来。

    镜中的陆江仙不禁长叹一口气,镜面流光溢彩,施法放了个静心咒,防止老人悲极伤身,让李家又添白事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夜半三更,黎泾村一片混乱,徐老汉独自撑着锄头走到了后山,沿着小路七扭八拐,看着丛生的杂草间,一片连绵的墓群中出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徐老汉驻足定睛一看,果不其然,一个衣衫褴褛,腰间披着兽皮衣的少年正悠哉悠哉地坐在角落的小墓碑旁,叉开着双腿说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耳朵一动,少年敏锐地抬头望了望,见到来者只是个一副老得走不动路模样的憨厚老农,竟还拍拍手,笑着歪头开口道:

    “老汉打哪儿来!”

    徐老汉不去应他,故意走得极慢,颤颤巍巍地挪到了跟前,故作警惕地盯了眼少年,在墓旁跪下,抱着墓碑低声哭诉起来。

第十七章 孽缘 下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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