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5章 你有什么心愿[2/2页]

    章瑜婉抬头望他一眼，眼神愈发复杂，低道，“你是皇帝，是陛下。”

    皇帝是天子，是万民主宰，一个朕字，便足以将他与万民区分开来。

    可他现在连朕都不说了。

    正元帝笑了下，不答反道，“宫殿里都有谁？”

    “德太妃，六皇子妃，还有章相夫人，如今云染风进去，也算是四角齐全，便是坐下推一桌牌九，都是够了的。”

    章瑜婉微微一笑，“那宫殿本就是母妃当年所住的地方，母妃在那里享尽荣耀，也受尽折辱，如今用到实处，想来母妃也定然会欢喜的。而且，那几人虽不是谋害她的始作俑者，却也是与她都有着千丝万缕脱不了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母妃，自然是正元帝的生母许嫔娘娘。

    只是许嫔当年去的不明不白，名声也狼藉，即便正元帝登基之后，也不曾多说什么，朝中大臣自然也乐得轻松。

    正元帝没想到章瑜婉居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世，他从未根他提起过那段过往。

    正元帝的神色愈发复杂，好一会才道，“母妃心性豁达，她不在乎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母妃不在乎这些。”正元帝道。

    “母妃不在乎这些，但她在乎你，只要你开心，她便欢喜，就如同我一样，你开心，我自然也是欢喜的。”

    章瑜婉微微一笑，又低低咳了几声，喉咙处一阵猩甜之意，她将那猩甜之意压下去，才道，“那四人，一人与章相密切相关，一人与弈王休戚与共，至于六皇子妃与德太妃，六皇子已死，自然由她们承担六皇子犯下的罪孽。”

    正元帝又沉默片刻，好一会才道，“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？”

    “妾身虽有些糊涂，可总是将一颗心都放在陛下身上，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，妾身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章瑜婉深深望着正元帝，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眷念，“所以陛下想要的，想做的，妾身即便是拼尽全力，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道，你这是自掘坟墓？事情一旦揭露出去，莫说是弈王，便是章家，你也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活不了几日了，是被人人唾弃，还是被千夫所指，说到底与我也无甚关系了。要死的人，总是有任性的权力的。”

    章瑜婉一边说着，一边笑了笑，她又抬眼望向对面坐着的正元帝，才发现自己视线模糊，她眨了眨眼，发现那模糊感觉没有丝毫改变。

    看来，她是真的要死了。

    她又笑了笑，“而且，如果以我这残躯，能够为陛下扫清所有障碍，我也是甘之如饴的。”

    正元帝好一会都没有说话，他只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女子，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他也确实是忘记了她以前的模样，只隐约记得她相貌清丽，行事也偏执。

    他早已身在地狱，四周都是暗黑之色，任何风景人物落在他的眼底，都是虚无之色，根本进不了他的心底。

    可他现在看着她，却不得不承认，她这个原本面容模糊的章家嫡女，不知不觉间，在他眼底，竟也有了几分模糊之意。

    他又沉默片刻，问道，“你可有什么心愿？我或许，能帮你完成。”

    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帮她做的了。

第1075章 你有什么心愿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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