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六十五章上船容易下船难[1/2页]
nbsp; 也许是这些年,背负一个越来越庞大的家族压力过大,此时真的是彻底想开了。也许是也知道自己府邸被抄的如此彻底,楚家怎么起家的根本就不可能瞒住这位太子爷。这位楚大爷,当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了:“谁拿到了这两种盐的专卖权,除去每年要给朝廷上缴的盐税。”
“便是不偷不逃,一年进项也在五六十万贯上下。再加上宁夏府、陕北、祁连山中的珍惜药材、皮毛,陕北的煤铁生意。楚家靠着蜀王的权势,垄断的这些生意,每年进项都在二百余万贯。而又通过蜀王之手,打通了西京工部,揽下了西京两宫、一陵,外加城墙每年修缮。”
“这几项加在一起,连同川中货物北运之利。楚家靠着蜀王这颗大树,每年进项都在三、四百万贯。当然这其中至少有五成利润,要转运到川中交给蜀王。剩下的五成之中,有两成要与各级官员分红。楚家真正落下,也不过三成罢了。可即便这样,楚家也可以进项百余万。”
“眼下的楚家,虽说比不上个襄阳范家,货栈遍及全国,商队更是游走西域各地。可在西北也算是巨豪,足以排在榜眼之位了。也许是怕我和楚家受到牵连,原本这些事情家父一直都瞒着我,都是家父直接与蜀王手下负责西北的人对接,从来都不许家中兄弟沾染半分。”
“直到五年前,家父去了一趟川中返回之后,便染病卧床不起,才将所有的事情移交给我。当我知道楚家当年极具扩张的真相后,也是相当的震惊。当时,我虽说没有见过蜀王,蜀王在朝中也一向有贤名,可我心中总是有些隐隐不安。蜀王是什么人?是当朝皇上的嫡五子。”
“楚家不过是一介商贾,与皇子搅合太深,未必是什么福气。甚至相对来说,反倒是祸害更大一些。在我看来,如果蜀王一旦出了事情,蜀王未必会真的有事,可对于楚家来说却是灭顶之灾。蜀王别看是中宫嫡子,可这些历朝历代别说嫡子,就是太子倒下的又有多少?”
“楚家当时的实力,远还没有到像桂林郡王府,让朝廷忌讳到轻易无法动手地步。蜀王也没有真正让诸王忌讳,一点不敢动的地步。便是如今你这位太子爷抄了楚家很难吗?也不过就是一句话事情。我当时便已经下定决心,宁可楚家被打回原样,也要想方设法与蜀王脱钩。”
“而代替父亲去了一趟川中,亲自见了蜀王后。发觉蜀王并非是表面上,看的那种儒雅之人。其人不仅心狠手辣,而且做事向来是不计后果、不择手段,而且极其的冷血无情。这种人只能同患难,绝非是共享福之人。最为关键的是,我感觉其夺嫡的野心不是一般强烈。”
“自川中返回后,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,一再劝说父亲不要在为蜀王效力。只是当初家父虽说也感觉到,蜀王绝非是那种良主。可这上船容易下船难,楚家已经与蜀王搅合的太深了。除了蜀王身死,否则想要摆脱掉蜀王几乎无可能。除非楚家真的打算,全家人性命不要。”
“所以家父尽管也知道,楚家已经被绑上了一条危险的船,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冒险。家父在世的时候,我只能利用执掌家事的机会,想方设法摆脱与蜀王的牵连。却非但未能如意不说,还受到了蜀王的人几次警告和威胁。家父去世时,蜀王派来吊唁的人,直接与我说。”
“一天是蜀王的人,便终身是蜀王的人。这世上,还没有一个人背叛蜀王后,还能在世上活下去。如果我在有其他什么不该有的想法,蜀王既然能将楚家扶持起来,那么自然也能将给楚家东西收回去,这其中包括楚家一家老小的脑袋。无奈之下,我也只能走上父亲的老路。”
“好在,蜀王将楚家只是视为一个财源。那些肮脏事情,基本不用楚家出面。只要楚家按时上缴给缴的钱帛,他也不会太为难楚家。反倒会在经商上,利用他的权势和暗网,为楚家提供各种的便利。甚至为了避嫌,蜀王每次去京兆途经西京的时候,从来不与楚家接触。”
“只是暗中派身边心腹之人,向楚家发布号令和索要钱财、名贵物品。”前年,蜀王假死逃脱。途经西京的时候,从楚家索要了一大批的钱物。在逃到西域之后,又逼着楚家私运军械和钱粮,支援他在西域的活动。我知道,按照朝廷的律令,楚家与蜀王的关系一旦被揭露。”
“等待楚家上下的,基本上就是满门抄斩。但把柄在人手中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也只能无奈屈服。蜀王想要搞垮楚家,都不用动用他在长安城中的密卫。只要向某些皇子,或是那些有心人士,揭露楚家曾经是他的左膀右臂,是他三成以上的财源,楚家就会家破人亡。”
“为了保全楚家,无奈之下也只能想法设法满足他。可去年陇右、陕西二路大旱,这粮食价格一日三翻。楚家尽心竭力,也只能满足他部分的需求。好在,他也知道去年大旱,以陇右与陕西二路的老底子,就算抄干净也弄不出太多的粮食,所以才没有过于一再的紧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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