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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0章 焚心[1/2页]

    nbsp;   “宫本家老!我去年路经过长崎,听盘踞离岛(见注释1)的明国商人说,开原军战力无双,平辽侯骁勇无敌,连老乙哈赤(努尔哈赤)黄台吉都不是他对手。现在你未得藩主命令,便贸然对明人开战,恐怕不妥!”

    “无礼!”

    “他们敢杀武藏,就是与细川氏为敌!杀光他们,谁人知道?开炮!”

    家老拔出腰中佩刀,猛地向那个劝说自己的细川武士砍去,被周围几人死死拉住。

    武士躲开几步,低声抱怨:

    “被仇恨遮蔽双眼,无知无畏,细川氏大难将至!”

    家老怒火中烧,挥手推开几名劝架的武士,挥刀指向倭国炮手,命令开炮。

    宫本胜成的第三子,刚才被卑鄙阴险的明国人袭击,在决斗中不幸战死。

    家老亲眼看见,武藏被雁翎刀斩成两截,身体上半部分落在甲板上,眼睛还在眨动。

    可见武藏对这个世界仍充满留念。

    杀子之仇,不可不报。

    “击沉福船!”

    五名倭国炮手连忙举起火把,点燃佛朗机炮药池后面的引线。

    周围武士浪人纷纷退后几步,抬头望向二十步外伤痕累累的福船。

    福船尾部的弗朗机炮同时点燃,还在做困兽之斗。

    “轰!轰!”

    五枚三斤重的铁球贴着海面,狠狠砸在福船船头,甲板被砸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大洞,溅起雨点般的木屑。

    福船船尾射出两发铁弹,也命中朱印船左舷,不过都被厚实的挡板挡住,没造成什么杀伤。

    福船桅杆受损严重,左舷和船尾都被炮弹砸出破洞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前那批奋力划船的水手现在都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,静静漂浮在舱底。

    眼前这艘福船完全失去行动能力。在火炮精良的朱印船面前,遍体鳞伤的大福船成了一头等待被宰杀的肥羊。

    两艘船相距不过十步,这个距离,朱印船甚至不需要瞄准,只要开炮就能击中目标。

    “对准舱底打!明人都藏在里面!”

    宫本家老站在佛朗机炮后面,奋力挥舞武士刀,催促炮手尽快发炮。

    倭国炮手迅速清理完炮膛,把实心铁球都换成了链弹。

    所谓链弹就是一根铁链绑着两个铁球,通常铁球上还有尖刺,类似于狼牙棒。

    二十步内,链球具备更恐怖的杀伤力,战场上只要人马被链弹近距离命中,便会被扫落一大片。

    一声震耳欲聋的火药爆响,五发链球呼啸着砸向福船舱底,铁链轻松突破千疮百孔的舱壁,以不可阻挡之势扫向躲在舱底的人群。

    舱底楼梯瞬间被高速飞舞的链球切断。

    舱底响起一阵惨烈的嚎叫,被击中的人体立即被切成碎片,木屑带着人肉四处迸飞,落入齐腰深的海水中,楼梯下面的海水被血肉染红,宛若地狱。

    朱印船甲板上,宫本家老认真注视着炮击的战果,目睹链球在舱底横冲直撞的,望着被击碎的人体漂浮海面,不放过炮击任何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“继续开炮!把红毛夷的酒拿来!”

    朱印船三轮炮击过后,海面被火药燃烧的白雾笼罩,宫本家老清晰听见福船龙骨裂开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咔嚓!”

    岌岌可危的左舷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甲板,裂开条一人多宽的裂痕。

    周围海水仿佛沸腾了一般,争相涌入舱底。

    福船舱底的空隙间浮动着十几个蝼蚁般的人影。

    胡须花白的宫本胜成站在寒风刺骨的甲板上,举起高脚玻璃杯,将一杯血红洒入海中。

    来自遥远红毛夷故乡的醇香葡萄酒迅速在海面飘散。

    “武藏,父亲为你报仇了!”

    宫本家老耐心的站在甲板上,等待福船解体、沉没。

    他从旁边武士手中接过一张大弓,对着那些在海水中痛苦挣扎的明国水手不停射箭。

    直到周围水面再无人浮起,家老还觉得不放心,命令水手用挠钩刺探船舷。

    “仔细检查,小心他们躲在朱印船下!不要放过一处!”

    倭国水手们又在宫本胜成收起造价昂贵的葡萄酒杯,复仇的快感洋溢心间,转身回到舱底。

    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,宫本胜成相信,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落入水中,只要半个时辰,身体就会被冻僵,绝无生还可能。

    现在哪怕是日照大神降临,也救不了眼前这些该死的明人。

    忽然,背后传来水手慌乱的叫喊。

    “福船!龟船!黑色骷颅旗!”

    甲板上一片慌乱,宫本连忙举起远镜,朝对面望去。

第260章 焚心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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